露雨

病理性谎言 5（BE）

露雨使用了鲈鱼冲刺（？？）

于是BE出现了（？？？？）

 

 

5、

 

噩梦追赶上来了。

灰黄色的天空，夕阳被遮挡在云霭之后，仿佛能听到空气中各种颗粒互相摩擦时尖锐的声音。

【这么下去，我只会被你拖死而已。你只是给我了，你仿佛能被我触及到的错觉。】

【你已经攀过去了。我心甘情愿的。】

【没有、没有！你只是自甘堕落，你只是轻视我……只是，欺骗我。】

它们争吵着，愈加清晰地复读起某时某刻此地的话语。

毫无逻辑，各执一词，沉浸在孤独的世界里，失去关联的自言自语。

某种疼痛从耳膜一路传达往最深处，让口舌不再受控。

为什么还在大口呼吸着啊？为什么不能阻止些什么？为什么……

 

 

“……Ma……er……aster，Master！你没事吧？！”

睁开眼看到的是Kaiko的一张大脸……和人类略有区别的眼瞳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微微荧光，仍像我第一天见她时那样，好似藏着星星一般……不是，等等，太近了——！！

我慌乱中推了她一把……

“……”

真是意外……还是该说也不意外……

等我心猿意马完回过神来的时候Kaiko正坐在地上有点气鼓鼓地瞪着我。

“Master一定是还没睡醒。下面我来用点更刺激的方法吧！”说着撸起了袖子。

“等等！不是，对不起！醒了醒了，我已经醒了！”

我手忙脚乱地边道歉边解释着，对面倒是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 

哈……看这样子在我们的关系中这家伙好像越来越游刃有余了，反观我还是一如既往对付不来“她”。但是也许有些事情，还是必须要由我开始才行。现在气氛也……挺好的，虽然深夜这个时间有点奇怪。

看着那张笑吟吟的脸，我不禁思绪万千。

 

“谢谢你叫醒我……虽然感觉开灯说不定会更有效一点啦……”

“……是这样吗？因为走近了才确认Master在做噩梦？还有我的声音不是比灯光温柔多了嘛！”

抓重点。话说你为什么要走近啊？

如果问出来了得到的很可能不是“跟踪Master的睡眠质量”，就是“观察Master的睡颜”之类不妙的答案。果然还是算了。

“……”我沉默了一会儿，虽然什么都没在思考，但时间的流逝总是能让人仿佛做好了准备，“喂，你其实知道我是谁的吧？”

“唔？”摆出一脸“你在说什么？”的表情，甚至不存在迟疑。

于是我又该死地有些犹豫了。

不如还是放过这个话题吧……比较稳妥，比较……真的可以吗？

 

【还可以继续……请允许我忍痛割爱。】

【不，我能想到的只有我们一心同体的未来，或者……】

【我也不是非你不可。】

【……或者就此分道扬镳，不要再继续下去了。不要再让伤害继续下去了。】

 

不能再继续下去了。

 

“唉……想糊弄我到什么时候啊？”比起恼火，我感到的更多是困扰，非常困扰，只想要找个什么方法来快刀斩乱麻，“你，也不是女孩子吧？”

这一次，“她”的神情凝固了。

终于有点反应了。

我甚至为此松了口气，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。

“怎么、怎么发现了？”“她”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不知道是在紧张还是害怕。

这么看来，果然是故意在骗我啊……

“是……被推开的时候摸到了吗？啊啊……没办法，本来就是，这部分模拟不出来……”“她”自顾自地低头嘀咕着。

我看不清“她”的表情，也想不出该怎么接话。

“还是说……之前就有察觉到了吗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……但是确实，实际上，也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……”

“嗯？你是说哪个？”我试图插话，但“她”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听我说的想法，“如果说是假装我是你原来的主人这件事……” 

“但还是很开心！”“她”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，目光又沉了下去，“这段时间，还是很开心……如果能这么下去……这段时间很开心，因为已经够了……办到的事情，按照想法去做了……”

虽然“她”一直挺神叨叨的，但这神经质似的表现还是吓到我了。

“你、你冷静一点啦……”

“……没有办法骗过去，没有办法骗过自己……”

“喂喂……”

“要试一次……再换一种，会有解答的……会……不能……”

“Kaiko！”

“……”

空气安静了。

“……不是那个名字哦。”

“呃？”我没想到她会先开口，甚至没能马上理解“她”的语义。

“……那Master呢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……满口谎言的，究竟是谁呢？”

 

 

究竟是谁呢？

 

【谢谢！我很开心！！】

 

结束了。

这句话宣告着，结束了。

 

 

我瞪大了眼睛看着“她”，连“必须要说点什么”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。

“但是，没有关系啊……明明我都这样认为了，Master却不能也……不不，没有关系，还是没有关系呀……不管怎样您都是我的Master。不论您是怎样的人，不论您怎样对待我，我都不会离开您的，我都会爱着您，绝对不会背叛您……我们，我是不一样的。因为是VOCALOID嘛。所以没有关系的。”

“她”以跪爬的姿势向我探身，靠进了僵硬地坐在床边的我的怀里。有什么似曾相识的光晕从她手中一闪而过，在那一瞬间照亮了她微微上扬的唇角。

 

“噩梦很可怕吧？现实，很痛苦吧？”

 

明明那是某种冰冷的东西，却让人感觉到灼热。

 

“虽然我只是‘机器人’呢……但是我很明白哦。非常非常明白。不过已经没关系了。我找到了。我已经决定了……终于决定了。”

 

人造的机械，完美的角度和力量；模拟出的刀刃，趋近理想的锋利度，衣物、皮肤、脂肪、肌肉，哪怕是骨骼也称不上阻碍。

 

“比起叫醒您，还是让它们永远结束比较好啊……我也是，您也是……不是吗？”

 

但是还不够、还不够。

它探入得还不够深，触碰不到那个满是尖刺的坚硬内核。

破除一切物理的壁障还不够，要捣毁那个它还需要什么……

它仿佛期待已久地叫嚣着。

 

“我们不应该被分开的……我们永远不会再分离了。”

 

啊啊……原来如此。

你没法用物理的方法触碰它，但可以用物理的方法斩断它。

我甚至不惜远遁他乡，从那时找寻至今的方法。

如此简单而不堪一击。

它们离开了。

 

“Master，你终于回来了呢……”

 

连同因为被赠与而可被带走的生命一起。

直到它不再跳动。

 

“这一次，你不会离开了吧。”

 

直到它不再疼痛。

 

“这一次，绝不让你离开……”

 

直到它，再也无法传达。

 

 

 

Bad 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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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，这边建议您塞胸垫呢（不是）

下章大概第三人称视角对kai的事情做一下必要的解释

嗯……定番、定番啦~做Master哪有不被捅的道理（？？？）高危职业了解一下。咳，不是，总之我完事儿了接下去好好驶向HE。